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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风浪 屹立不倒

——侧写郭珊瑚和郭建通

文·吴明珠

郭建通和他的父亲郭珊瑚一生历经风浪, 却能凭勤奋和智慧排除万难,贡献社会。

在建通6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带他乘高桅船回中国去探望祖母。“船在大海中航行,忽然起大风浪,父亲用粗绳索把我绑在船桅上。船颠簸得很厉害,船客们都呕吐。幸好大浪过一阵子就平息下来,我们才得以安全抵达家乡。”

他们的家乡是福建省龙溪县一个叫石码村番薯坪的地方。回乡是因为建通的祖母想念他,要见他。原本只是打算探亲,没想到一住就住了6年。

郭珊瑚于1898年诞生,曾在家乡念过一点书。为了谋求发展,13岁的他和朋友结伴乘帆船南下新加坡。几经奋斗之后,被人聘请为新垅船船主,商船来往于新加坡和巨港之间。1934年,他从航运业转入商行,专营土产和橡胶业。1938年被香港永安保险有限公司聘为新加坡分行司理。

郭珊瑚

日治时期逃出鬼门关

1942年日军占领新加坡的第三天,郭珊瑚不幸被日军检证。建通说: “父亲被日本军抓去,全家人惶惶不安。后来他在警察局遇上一个高级警官关照他,想办法把他救出来。那时我们住在中峇鲁,父亲找到一辆人力车,将他载回住家的后巷,他用很微弱的声音叫我妈妈,邻居看见便通知我妈妈把他接回家。1945年初永安保险公司战后复业,升他为经理,后来升任董事。他自己又开设福和贸易公司和郭珊瑚商行,经营进出口土产贸易,与上海、香港、东京等地都有贸易关系。

抗日时期他曾参与新加坡华侨筹赈祖国难民委员会的活动。1941年,他在华侨抗敌动员总会中担任委员兼总务,同时也担任新加坡中华总商会救济会委员。

1946年他倡议组织新加坡出入口华侨商公会,蝉联主席数届。该会在保障华商在进出口贸易中的权益和处理有关国际纠纷方面发挥巨大的作用。曾有22艘新加坡华商的贸易船只被荷兰扣留,货值坡币达1000多万元坡币。郭珊瑚代表公会与荷兰政府交涉成功地获得赔偿。

1947年光复以后他参加“新加坡华侨被日寇检证及杀害集体鸣冤委员会”,成为委员之一,负责调查日本侵占新加坡和马来亚时期华侨所受生命财产的损失。搜集证据供审判日本战犯的法庭参考并监督行刑。

面对破产危机  

郭珊瑚的树胶业务一度曾因供应商偷工减料而损害公司的名誉,生意一落千丈,面临破产。“我母亲坚持不要宣布破产,后来我们把房子押给银行,从新来过,结果度过危机。”

郭珊瑚历任新加坡福建会馆执行委员兼总务主任、救济华南水灾委员会委员、中华总商会董事、中英印三商会对荷联络委员会委员、同济医院历届董事、新加坡汾阳郭氏公会主席、新加坡漳州总会历届执委。

他也积极推动华文教育的发展,曾任新加坡南洋华侨中学、南洋女子中学、南华女子中学等校董事。

郭珊瑚于1980年去世,享年82,一共有7个子女和18个男女孙。

享受生活情趣的人

“父亲是一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他爱游泳、打球、跳舞。殖民时期有一位总督和他是好朋友,常来我家开舞会吃自助餐。他还派警察来我家门口一带巡逻。那时的警察穿卡基短裤。”

郭建通 (86岁)在道南学校念小学,在中正中学读完高中。“那时碰到 513事件,左派学生反殖民政府情绪高涨,我受到影响,很想参加。父亲看在眼里,便想办法把我的注意力移开,要我陪他去龙溪会馆开会。就这样,我才了解会馆是在做什么。” 郭珊瑚于1939年和其他人一起创办龙溪会馆,1962年到1965年担任会馆主席。

郭建通自闯天下

建通高中毕业后,父亲要他帮忙打理业务,但是他想在社会上磨练,宁愿到中国银行位于牛车水的分行做经理的助手。在中国银行服务几年后他被丰隆金融挖角,在牛车水的分行担任经理。一年后,被派去新开的义顺分行。“义顺在当时是甘榜,我骑着脚车到处分发宣传单,左右都有狗,真吓人呢!”经理对他期望很高,要他达到一年营业一百万的目标。他尽力而为,终于不负所望。后来公司又把他调去劳明达街的新分行。

他在丰隆金融一直做到父亲因病去世才回去郭珊瑚公司,他哥哥当总裁,他当财务长,一直做到2005年。

建通说: “父亲教导我们,在生活上让人占便宜不要紧,亏心事万万不可以做。我很感激我父亲对我的管教,造就了今天的我。我一直牢牢记住他的话。”

郭建通因服务社区而得奖

建通在1970年加入龙溪会馆当执委,他现在是会馆的秘书长。他从1997年至2018年连续担任十届的副主席。1996年至2013年他是会馆产业信托人。

2001年龙溪会馆面临危机。“因为会馆借给别人用,他们没有将产业税的单据交给会馆,害会馆欠了很多产业税。后来执委会决定将芽笼的地产卖掉。我们得到会务顾问郑民川乡贤的支持,建议找居士林买我们的产业。我和周庆祥两个信托人找居士林林长李木源,他很快就签字,先付一部分资金给会馆还产业税。会馆有今天的成就,全靠执行委员及会员的通力合作,从谷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郭建通承继父志,积极投入社区服务

龙溪会馆每年举行文化活动,颁发奖助学金给贫困的学生,由于表现优越,曾三度荣获最佳会馆奖。

建通在1968年加入丹戎巴葛民众联络所公民咨询委员会,第一年担任查账,第二年担任财政,共8年。由于工作关系,要求转到布莱德民众联络所,获得批准,担任财政暨布莱德公民咨询委员会委员,几年后提升为副秘书,共12年。1981年10月17日,他荣获人民协会颁发的长期服务奖。1984年拿到总统颁发的公共服务奖PBM。于1986年退休。“我的为人比较包容,一生碰到不少挑战。我受到父亲的影响,用智慧去克服这些难题,因此常得到父亲的朋友的称赞。”

建通喜欢游泳,打太极30多年,也爱美食。他说:“我希望年轻人也来参与公益事业。”

作者为本刊特约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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