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鸟背后的事
文图·汪洋
图一
图二
图三
眼前的影像是我收藏的玉雕琢的鸟。图一是卧薪之鸟，造型可爱，是一个摆件，年代为西周；图二是一个昂首的鸟，可拿在手上把玩，年代也是西周的；图三是一件周晚期春秋早期的凤鸟香薰，亭亭玉立，昭示吉祥。
鸟在浩如烟海的中国文化中占有不可或缺的地位，尤其在玉文化里，鸟是华夏先民的图腾崇拜之物。出土文物中从史前时期到先秦时期直至春秋战国，汉玉鸟形制及凤鸟纹饰的玉器不乏常见。
中国古代文献对玉鸟图腾有着细致的说明。《拾遗记·少昊》中有一段明显是以玉刻鸟为崇拜标志的文字：古代一位神女，少昊的母亲皇娥，当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夜间在玉宫里纺织锦缎布匹，白天乘坐木舟在茫茫的大海上漫游。一天她到了西海之滨的穷桑之地，那里生长一种叫孤桑的大树，高达千寻，吃了树上果实以后可以长生不老。她在那里遇到了神童“白帝之子”，她与这位神童同乘木舟，嬉戏于海上。他们用桂树的枝条做为旗杆，将薰茅草结于杆上作为旗帜，并用玉石雕刻成鸟的形态，装饰在旗杆的顶端。后来皇娥生下少昊，称号就叫“穷桑氏”，也叫“桑丘氏”。在少昊称帝时，因当时有五只神异的凤鸟在帝庭的上方环绕飞翔，所以少昊也被称为“凤鸟氏”。属于少昊氏的各族还有元鸟氏、青鸟氏、丹鸟氏、祝鸠氏、鸣鸟氏等。这些记载暗合以鸟为图腾的氏族相互融合的发展过程，暗合从鸟图腾到凤图腾的演变过程。
在古代文献中，鸟的记载相当多。《诗经·商颂》：“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我们的先民非常智慧，善于观察和想象，他们认为鸟能知四季的更迭和阴阳寒暑的变化，有鸟的地方，昭示着一种吉祥。无怪乎后来鸟的形象又演变为代表太阳的金鸟，这和我们民族血脉里流淌着昂扬向上、不屈不挠的精神是密切相关的，用鸟做图腾无疑是一种高贵，是一种号召力。远古的人们对鸟是虔诚的、笃爱的，这种文化的传承绵延至今。
好的作品会触动人的心灵，会使人翩然联想。收藏是对历史文化的品读，也是美的历程的一次次穿越。
(作者为文物鉴赏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