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文 · 陈雨婷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的地板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我睁开双眼,脑海却留下了一丝模糊,心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仿佛昨夜做了一个不可告人的梦。梦里有什么我想抓住的东西,又好像记不清是什么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你知道的,有时人是分不清脑子里的东西到底是梦境,还是发生过的事情。打开窗帘,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这个待了许久的城市,又开始泛起了陌生。内心的空洞愈发强烈。
我不想再想了。我需要换个地方。梳理了头发,行李装上需要的东西,一个人悄悄地上了火车,很快便走在另一座城市的街头。来到一家小酒店,办好手续,进入房间。酒店的房间虽然陌生,但是,在这片城市中却能让我觉得被安抚。我轻轻关上门,沉浸在一丝安宁之中。我靠在床上,打开书本,却分神了,不知不觉间,又躺了很久。
夜幕降临,房间内的光线渐渐黯淡下去。我慢慢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迈出了酒店的门口,漫步在熟悉的街头。路过那家曾经光顾的咖啡馆,远远的,我停下脚步,透过玻璃窗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加快了脚步,不知道心中在期待些什么。推开咖啡馆的门,走到我们曾经坐过的位置,坐下来。
“记得吗?”我轻声说:“那次我们在这里,你不小心把咖啡洒了一身。”
“哈哈,当然记得。”你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那是我最尴尬的一次。”
“还有那次,外面下着大雨,我们躲在这个角落里,喝着热咖啡,听着雨声。”你想起另一回。
“记得。”我笑了笑。
“有时候我还在想,如果当时的雨停不下来,我们会不会就一直呆在这里?”
“或许吧。”我回答道。
我们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雨真的在下,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
站在咖啡馆门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过去的点点滴滴又回到脑海最隐蔽的一角。
已经过去了两年,自从你离开的那天起。在这段时间里,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我内心深处的想念。我努力维持着生活的正常运转,仿佛你从未离开过一样,没有做出任何改变。每一天,我都按部就班地过着。我起床、工作、吃饭、睡觉,一切都按照规律进行,没有丝毫的偏离。我告诉自己,生活必须继续,即使内心空荡荡的感觉时常袭来,我也要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我好像习惯了总是保持着微笑。夜深人静,当我独自一人时,那些被封存的情感却趁机涌上心头。我在黑暗中默默地思念着,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有时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打开手机,浏览与你曾经的聊天记录。读一条一条信息,听一条一条留言,这样仿佛能让我感受到你就在身边一样。
然而,我知道,这些都不可能了。夜深人静时,你的影子却又悄然闯入我的思绪。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到这个我们相识的地方。街道上的灯光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是你在为我送行。
林高评语:
题目是逃离,而行动却正好相反——到那个地方去。那个我和你相识的地方,又勾起一段段思念。情不自禁时更绘声绘影,重现两人的一次对话,这个细节真把思念提到眼前来触摸得到。小说的叙述是跟着我的思绪走的,我借助于笔下的款款倾诉以纾解心中的抑郁。最后一个疑是真却是幻的送行画面,更是余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