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经济其实并非什么崭新概念，早在上世纪就有所谓的“影迷歌迷”掀起的追星浪潮，他们为了支持偶像不惜大撒金钱，追捧偶像的影视剧、音乐专辑，甚至代言商品。

进入互联网时代，粉丝经济有了另一层新的意义。同样是仰仗大量粉丝力量，但跟以往不同的是，被关注的对象不再局限于艺人偶像，而是更贴近生活的一般人，他们可以是邻家男孩、全职妈妈、上班族或在籍学生……这一群人通过社交媒体平台，与网民分享自己的生活而积累了大量粉丝，并依托粉丝群进行商业运作。

这些“博主”一旦拥有超量粉丝群（通常以百万为单位），便被视为“网红”，而以网红为中心的经济活动也应运而生，吸金方式千变万化，从最软性的在视频分享生活并带出产品，或给予粉丝优惠体验产品，到直接植入品牌广告或干脆在平台上向粉丝销售商品，甚至从线上引流到线下，替品牌代言或自行开店等。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网红，更多的还在由零到一的网红路上奋斗着，本期专题访问了处在不同奋斗阶段的新移民博主，分享他们如何积累粉丝，营运平台的诀窍。

时尚博主毛舒奕

从10万到100万粉丝

毛舒奕（原籍山东青岛，新加坡永久居民），大家都称她为Jam，目前是一名补习老师。她之所以成为博主，全因她的摄影师老公。她说，因为经常随丈夫到国外出差，拍了很多视频和照片，便放到自己的“Jam_HeyJam”平台上。就这样，如梦似幻的异国风情，加上时尚的穿搭，让她在顷刻间圈了不少粉。

三年间爆红秘诀

“刚开始我是以分享为主，当粉丝积累到一定基础，应该是10万左右吧，商家便找上门，网红公司也开始向我招手。”面对这些机遇时，她向对方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不要改变她原来的风格。

加入网红公司后，她用三年时间把粉丝扩大到100万，她分析个中原因：“网红公司的资源丰富，渠道多元，让博主更容易接到广告。有更多的商家支持意味着我有更多的服饰展示，内容也丰富起来。”

她发文后，公司也会帮忙推流量，与公司有合作关系的社媒平台会将贴文置顶，或放在一些热门话题的板块内。同时公司也会给予指导，如最近有哪些热点，流行什么之类的，提供规划方向。

对她来说，平台发展成功也是因为背后有个摄影师老公帮她操刀，用不同的角度与光彩拍出不同的美感，使画面更有张力，让人看了犹如置身现场，紧抓粉丝的眼球。

比范冰冰更具优势

Jam虽将自己定位成以穿搭为主的时尚博主，但她在去年4月尝试跨界，推出新系列“酱游新加坡”，差不多同一时间也接到新加坡旅游局邀请合作。

“不只是我，据知新加坡旅游局会特别搜寻一些新加坡的博主特别是与新移民合作，邀请我们到一些特别的观光点拍视频，例如新开张的冰淇淋博物馆。”

她自认很熟悉新加坡，所以才推出自己的旅游系列，可当她与旅游局合作了四次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个小红点的认识还是很“粗浅”。她说，做视频的同时可以更深入了解新加坡，也是一个收获。

乐于新尝试的毛舒奕没有做直播的打算，她认为：“直播带货这个模式在新加坡还没真正发展起来，而且做直播是比较消耗粉丝的，如果做太多，粉丝可能会觉得腻，以后就不看了。”所以，她更乐于以生活的方式带出产品，这么做或许让粉丝更觉贴心，大家都感到舒服。

生活博主张涵薇

三年赚到第一桶金

若说到网络营销，张涵薇（原籍陕西，新公民）并非素人，她有10年以上的中文社交媒体市场营销经验，对市场推广的链条中的每一个位置，都有相当了解。

自创公司年赚百万

她的新媒体经验可追溯至2011年大四实习的第一份工。那是中国一间知名的新媒体公司，业务包括为KOL（网络意见领袖）和网红寻找广告商。那时正逢新媒体火爆发展，各类平台的博主成为商家投放广告的主要对象。眼看前景一片大好，她毕业后成为媒体经理。

这份工作需要和KOL或网红紧密合作，而她从中学会了“换位思考”，“我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想着怎么帮他们挣钱，又不伤到他们粉丝的感情。”她在短时间内赢得KOL的信任，即便离开公司后，仍有不少KOL让她继续接洽商家。

她在积累人脉与经验后，于2013年创立了新媒体公司，公司业务包括整合广告、流量和内容。一年下来，公司盈利高达百万，到了2015年已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那时她仅25岁，离开大学不过三年而已。

什么最能引起关注？

2016年，张涵薇为随丈夫移民新加坡而急流勇退，结束新媒体公司，踏上人生的另一段旅程。“我非常享受这里的生活，不觉得压力大。我发现在网上搜寻到关于新加坡生活与工作的信息都是文字，没有视频，我想，不如自己动手做吧！”

于是，她在2020年11月设立了“新加坡生活+”账号，为新移民提供有用的生活与工作资讯。2021年她初发的几条内容一下子爆红了，其中单一内容带来全平台接近10万的阅读量，一天之内涨了3000至4000粉丝。

张涵薇一直秉持用“内容营销”的理念来吸引粉丝，她认为只要内容有价值，粉丝自然会关注。至于平台的商品营销，她把焦点放在品牌推广上，而不是眼前几单的销售，因为有远见的商家更看重长期的品牌持续性与成长。

“现在大家普遍意识到社交媒体的影响力，所以什么类型的商家都有。长期来看，客单价高，客户生命周期长的包括：教育、房产、金融与咨询服务类的客户。由于我的账号属于科普、教育、干货知识类型的，粉丝群体对这些领域关注较多，和商家的推广需求也相对契合。”

此外，张涵薇也开办自媒体课程，与学员分享她多年经营自媒体的经验。

个性博主徐文洁

每天都在拒绝商家

疫情期間，徐文洁（原籍上海，永久居民）将美容店转让，一下子腾出很多时间，于是便将在新加坡的生活拍成视频发到自媒体平台：小红书与抖音“瑞内在新加坡”。初衷是比较新中两国的文化差异，让想来新加坡的网民更了解真实的情况。没想到，她发的第三个视频竟吸引600万人浏览，成为粉丝追随的Renee。

粉丝多新移民妈妈

Renee表示，虽然她没什么做博主的经验，但大学修读播音主持系，以及早期工作时包办公司大型晚宴的主持工作，让她能够自然面对镜头，也有明确的事业规划与方向。

在粉丝眼中，徐文洁是一个生活品味高，自信独立的女性，所以很多嫁过来的年轻妈妈都愿追随她。“我觉得身为女性一定要经济独立，毕竟一个外来者在新加坡，风险还是比较高的，我的视频都会发放正能量，鼓励她们认清自己的潜力，不要放弃。”

除了鼓励粉丝，Renee分享了很多女性关注的信息，“我的视频都是生活中的场景，我如何护肤，用什么面膜，如何布置家居，带孩子到哪里用餐等。我的粉丝很多是新移民，我们应该有很多共通之处。”

比范冰冰更具优势

Renee有着一种自成一格的自信，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主动接洽商家，而是商家自动叩门，但她并非来者不拒，事实是每天都在拒绝不少邀请。

“目前我是部分时间经营，发放的视频量有限，时间上不允许，就不会接；产品不适合，我也不接，我必须对粉丝负责。”自信满满的她，每个月都会调整自己的价码。

“因为我的粉丝是有增无减的，换言之，产品的曝光率会更高更广。随着经验积累，制作质量也会更高，我也会给商家提供意见，他们基本上都会听取。”她最自豪的是在新加坡疫情期间，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某些商家：“记得是与医美业有关的，当我发了视频后，一天内有300个人查询，签单的有100多位，效果很好。”

Renee认为博主应该要有一个负责的态度，发了视频的一周内和商家跟进。未必每一次都会达到预期效果，但她会根据商家反馈作出调整。

最近有不少大咖艺人如范冰冰也投入直播带货的热潮，Renee也在计划中，她认为一般人其实比艺人机会更大，“无可否认艺人有先天优势，但商业气息比较浓，与一般民众有距离感，而小市民的分享让老百姓更有共鸣。”

辣妈博主陈春梅

左手育儿  右手创业

陈春梅（原籍深圳，新公民）在2014年正式定居新加坡，育有三子。设立“狮城辣妈”这个平台是有感于初来乍到时处处碰壁，她希望通过平台，跟刚来新加坡的家长分享育儿经验，帮助他们尽快融入。

线下活动引商家关注

“欣妈”陈春梅说，设立平台的初衷不为赚钱，只是单存分享，扩大朋友圈。她很有耐心，粉丝们提出的五花八门的问题，她都不辞劳苦地为他们寻找答案，这种贴心让她与粉丝建立了牢不可破的亲密关系。

“粉丝对我也是蛮贴心的，很多信息都是各行各业的粉丝第一时间分享给我们，我们再采访或实地探访后，再分享给更多人。”

她也做了大量的线下活动，例如游览动物园、徒步、亲子攀岩等。参与的粉丝人数从2016年的四组飞跃到2019的60组家庭，全场200人的热闹场面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商家投石问路。“我其实并没什么过人之处，只是坚持写了一段时间，让我找到一个可以盈利的方向。”

辣妈团队联手出击

陈春梅坦言，随着越来越多赞助商支持，平台的内容也变得多元化，从开始的遛娃、亲子扩大到美食、美妆美体、服装、运动健身、景点推介等。为了应付大量的工作，她还成立了公司，自组团队，而她也非常感激丈夫的支持。

有了团队后效率自然提高，从单打独斗时每周两三次发帖，到今年每天发五遍，让平台更多元的发展，

“我很感恩一直以来跟我奋斗的一线辣妈团队，她们日日夜夜在各个社群，在各渠道平台回复粉丝的各种咨询，无论学历、经验方面，她们的能力都可以秒杀我，感谢她们愿意跟我一起创业打拼，减轻我的负担，让我腾出时间照顾家庭和孩子。”

随着陈春梅团队在摸索中不断改进，迎来的是更多的教育机构、美食餐饮商家，目前公司已达到收支平衡，有10名全职员工。

她坦言，由于婚前是职业女性，来到这里只是带孩子让她感觉有点“降级”。不过，她在培育孩子的过程中收获很多，特别是父母给予她的支持与鼓励，让她坚持到现在。

以前她总认为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脉，没资源，可现在她有家庭，有事业，还有一群不离不弃的粉丝，夫复何求。

美学博主张莉莉

粉丝应征做助理

张莉莉（原籍广州，新公民）早在华南理工大学修读传播学院美学硕士时，便已在博客网发布类似“心灵鸡汤“的激励文章。一篇有关五星级酒店喜宴攻略的文章让她人气急升，刚好她可从经营服装生意的朋友手上取得资源，便通过自己的平台销售服装，如此让她无心插柳得赚到她的第一桶金，并深信网络销售是可行的。

利用平台衍生客户

2011年她随丈夫移民我国，跟着为照顾新生儿，决定做个全职妈妈，间中她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为“新加坡美食网”推介美食，奠定了之后找上她的都是一些饮食类的商家。

孩子稍微大后，张莉莉重出江湖，先后开了实体花店与香氛蜡烛店，同时也设立自媒体平台，作为宣传与销售的渠道。

“开店前，我在广州报读课程，跟韩国老师学做香氛蜡烛，学会后便开始尝试在微信销售，反应不错，只是复购率不高。”后来机缘巧合，朋友介绍了大品牌商给她，她的香氛店便从零售转型为与品牌商合作生产。

“很多品牌商都是看到了我的朋友圈选择跟我合作，加上我既会调香又会写文章，他们认为我的知性美符合他们的要求。”

虽然经营的是香氛与花店，她在自己的平台上，还是以分享生活为主。她说，“不是每个粉丝都会对花或香氛有兴趣，但他们会因为喜欢吃喝玩乐而关注我，但是平台是可以衍生客户群的一个途径，我偶尔也会在平台上发软广告，宣传自己的花店。”

职场女性的崇拜偶像

张莉莉重视生活仪式感，被粉丝视为美学生活类的博主。去年，她发了一篇“买鲜花自游”，瞬间爆红，增加了不少本地粉丝。

她过后以香氛师身份写的一篇有关名牌香水的推介文，也进一步推高粉丝量，多是80至90后之间的职场女性。

“可能是我以专业角度去分享生活，让她们起共鸣吧。另外，我还传达了一种生活态度，就是me-time，我觉得无论生活多忙，我一定要有自己的专属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也许就是这样的一种态度吸引她们吧！”

说到粉丝，张莉莉分享了一件趣事，最近花店招聘临时工时，发现竟有粉丝来应征，这名铁粉在中国已经追随她，而且还跟她同期来到新加坡呢！

瑜伽博主王思阳

一张图片胜过千言万语

原是婚恋顾问的王思阳（祖籍黑龙江，持长期探访证）有感于本地婚恋资讯市场还未成熟，所以于2020年毅然转型瑜伽事业，并通过自己的微信平台“形心”建立客户群，成功从线上引流到线下，开展健身事业。为此她特地上了10小时的自媒体课程，了解引流的逻辑。

不滥发视频与广告

王思阳表示，课堂上的知识让她免走很多歪路，“比如说，博主不可以邀请网民关注或点赞，否则就会让平台限制你的流量；分享视频或发文章，也必须是真诚分享，不能有招商意味，不过，它不会阻止商业活动，粉丝可以通过电话或私信与博主洽谈。”

她也强调，选择商家应非常慎重，“产品的质量、性价比和口碑必须是我认同的，不能因为收益而去说好话；发视频的数量也要限制，因为粉丝之所以跟随我，是因为我在瑜伽健身方面的知识分享，如果过于偏重商业性质，滥发广告，粉丝也会逐渐流失。”

作为博主，既要寻求经济上的收益，也要留住粉丝，两者必须拿捏准确。“比较踏实的做法是，持续跟粉丝分享有用资讯，她们觉得受用，自然会关注，即便偶尔出现广告，也不会介意。”

做瑜伽拍照更重要

王思阳经营的瑜伽视频，面对中国激烈的竞争，她解释：“很多表面看似个人账号，其实背后是一个团队在经营，包括分享内容与视频的拍摄与剪辑，我是无法跟他们竞争的，但我的差异化是新加坡市场，粉丝可以先看我的视频，再参与线下的户外瑜伽活动，让我有变现的机会。”

“自媒体上的一些女性客户群是非常有购买能力的一群，对价格不敏感，消费能力强，将她们引流到线下活动其实成交率会很高，我的粉丝有70%是新移民，其余是新马公民。”

线下户外活动除了一小时的瑜伽教学外，还有健身后的一小时拍照环节，王思阳还下重本购买了一台价值2万新元的摄像机，就是为了帮她的粉丝们拍美美的照片。

“在这个颜值社会里，一张图片胜过千言万语，尤其是在自媒体上，有吸睛的照片才会引起粉丝关注，加上瑜伽本身就需要展示各种体态姿势，图片比文字更具说服力。”

王思阳也指出，当她把照片发给粉丝后，粉丝会转发到朋友圈，无形中为她做了一次宣传。

艺术博主石芮豪

渔翁撒网吸纳粉丝

比较起许多无心插柳的博主，石芮豪（祖籍四川，持工作准证）显得积极主动。两年前他在微信建立公众号，开始创建艺术平台“艺云”，分享各地艺术艺展资讯与销售艺术品和衍生品。石芮豪本科修读产品造型设计，读研究生时主攻古典油画，目前在建筑公司担任设计师。

每天发信息到100多群组

石芮豪快人快语，坦言建立平台就是为了在正职之外增加收入，目标确定的他一开始就很有系统地吸引粉丝。

“开始时粉丝不是很多，我就把微信平台上的内容转发到自己不同的群组，有兴趣的人就会关注。我分享的群组有百多个，每个群约有400至500人。”

即便如此，开始时的转发不见成效，以致一度想放弃。还好坚持半年后，开始有很多人转发他的内容，他将之形容为

“裂变”式的扩散作用，转发再转发的结果，让他的粉丝每天几百几百的上升。

石芮豪坚持每天更新内容，以确保粉丝获得及时的信息，他因此几乎把消闲时间都用在平台上。“在草创阶段，我每天花两三小时搜集资料，后期缩短为一小时左右。内容的输出一定要创新力，平时要储备一定的知识量。”

他说，身为博主要做好心理建设，不要怕批评，即便受到批评，也要懂得化解。

博主的成长之路      

石芮豪也会定时给画廊发电子函，主动提出合作计划。在他的“渔翁撒网”式攻略下，取得了不俗的成绩。“纯分享的前阶段其实没有什么盈利，直到与画廊合作后，帮他们拍卖作品，推广活动，才能将内容转化成经济利益。”

不过，他认为博主、粉丝与画廊商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纯然的利益，其中还有人情与友谊，这样的关系才能细水长流。“记得有一次我们免费替画廊发布活动信息，引流了很多粉丝看画展，商家很高兴，赠送我们200张票，我们都回馈给粉丝。”

石芮豪将自己的成长之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以创意内容争取粉丝，第二阶段博主要持续有内容输出，保持粉丝的兴趣的同时，也要注意时控与管理，打造一个利好的商业环境。最后阶段是在建立基础后拓展市场，实践跨领域、跨界的产业发展。目前他正处于第二阶段，后期他想做的是搭建起新中两国的艺术作品相互输送，这涉及到物流与人力，需要一定的资源投入，目前他决定先打好基础，再想其他。

手办博主江芳芳 

虚拟市场卖电子娃娃

江芳芳（原籍北京，持长期探访证）是一名自由业的手办潮玩设计师。她把社媒平台视为展示作品的机会，并从中得到粉丝反馈，为作品作一些改良。殊不知平台商机处处，甚至让她在事业上来个华丽转身。

为曝光率参加比赛

江芳芳四五年前开始在中国知名的动漫网站发布作品，将平面插画或动漫人物重新打造成立体塑像，图文并茂放上网，三年内取得2000万浏览量，积累了一定人气。2020年她在该平台举办的《超轻粘土手办赛》中获得第五名。

随后，她转换了新平台，参照清代海洋生物图谱《海错图》制作了各类海鱼的造型，吸引了文创机构的关注，包括中国博物杂志，以及受邀参与由故宫博物院与小红书主办的《书桌上的紫禁城》线上比赛，取得第二名佳绩。

江芳芳积极参与各类比赛，是因为她觉得手作的价值是建立在他人的主观意识，参加比赛可以增加曝光率，如果获得名次，无疑是对身份的一种加持。她的作品是以中国元素带出年轻气息，吸引大批美育机构的师生、画廊与潮玩品牌的主理人追随。

“我的作品受到业界认同，给我带来很多机会，就有手工网站邀我线上开课，动漫网站邀请入驻做博主等。”

终于卖出第一件作品

虽说机会一个接一个，遗憾的是她的手作作品无法变现。有粉丝有货品有市场，但偏偏无法出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很多艺术机构向我查询，但因材质问题无法量产。”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江芳芳决定转型为3D建模师，改为制作电子数码塑像。

“其实，原本的实体模型业界一直在下滑中，而现在每个人都谈元宇宙，虚拟世界的场景搭建与人物设计都离不开3D建模，我觉得这将来不可或缺的专业技能。3D建模是我蓄谋已久的尝试，因为它可免去实体制作的繁碎程序，且让手办有更多玩法。3D模型还可用来做硅胶或金属模具，也可复制，解决原先不能量产的问题。今后，我可以实体、虚拟同时进行。”

These new immigrants are using the power of digital platforms to set up businesses and explore new paths. Here are all the different ways they are creating digital content and building an online following.

Translation: Hong Xinyi

Sylvia Zhang (Shaanxi, new citizen)

Sylvia has over a decade of experience in Chinese social media, starting with a 2011 internship at a digital media company, where she helped secure sponsorships for key opinion leaders (KOLs, the Chinese term for influencers). After graduating from university, she continued working in this area, and learnt how to secure deals for KOLs while helping them maintain their connection with their followers.

In 2013, she started her own company to do just that, and it proved very profitable. While she closed this company when she moved to Singapore with her husband in 2016, she soon came up with a new business idea. “When I searched online for information about living and working in Singapore, most results were text-based. There were no videos. I thought I could start creating this kind of content myself.”

In 2020, she set up “Singapore Life+” to provide resources for new immigrants. It was very successful. She also launched courses to share her experience in user-generated digital content.

Jam Mao (Shandong, permanent resident)

Jam’s husband is a photographer, and she often accompanies him on his work trips overseas. The photos and videos also featured her in trendy attire, and won her a following when she posted them on her “Jam_HeyJam” blog. When her follower count reached 100,000, brands started to approach her for collaborations. She signed up with a company that manages influencers. Its expertise and resources enabled her to increase her followers and secure more sponsorships, which in turn gave her access to more fashion labels and helped her to produce better content.

Recently, in a collaboration with Singapore Tourism Board, she started working on a series about Singapore. Jam says producing this content has helped her to understand Singapore better.

Flora Jiang (Beijing, long-term visit pass)

Flora is a freelance creative who designs 3D models of characters from animation and other media. She has always used social media as a way to showcase her work and get feedback from followers. But while she has a lot of exposure and positive affirmation from her visibility online, she has been unable to sell her work due to constraints related to mass production. So she decided to become a creator of 3D digital models instead. “Everyone Is talking about the multiverse and virtual reality, and all of that is connected to 3D modelling. I think this will be a skill that is critical in the future,” she says.

Her first digital creation was snapped up when she put it online, which was very encouraging. Now, she launches new creations every week. This frequency helps her to maintain her view count, and meet more people who share her interests as she moves into a new space.

Renee Xu (Shanghai, permanent resident)

During the pandemic, Renee started to create videos about her life in Singapore, posting them to the “Renee in Singapore” accounts on Xiaohongshu and Douyin.

Her content – which now includes tips on skincare, décor and dining – has drawn many followers who are young mothers newly settled in Singapore. “My videos have a lot of positive energy,” says Renee. “I encourage them to recognise their own potential.”

She is selective about working with companies on sponsored content, “because I have to be responsible to my fans”. For the brands she does work with, she is proactive about providing feedback. Renee believes influencers who are regular people have an advantage over celebrities, because they are able to connect with their viewers more effectively.

Rick Shi (Sichuan, work permit)

Currently a designer for an architecture firm, Rick started the “Yijun”（艺云）WeChat account to share information about art, and sell art products and related items. Since this project was all about earning some extra income, he approached it very systematically. To build up his followers, he posted regularly in over a hundred WeChat groups, gaining traction over six months.

Currently, he spends almost all his free time managing this account, and also proactively reaches out to art galleries to propose collaborations. Such partnerships have helped him to sell more products and convert content into profit. But Rick believes that his friendships with followers and gallery owners are also key to sustaining these relationships.

Lily Cheung (Guangzhou, new citizen)

Lily has been a blogger since her days as a student. In 2011, she moved to Singapore with her husband and became a full-time mother. When her child got older, she opened a shop selling flowers and scents, and set up social media accounts to serve as marketing and sales channels. “Not all my followers are interested in what I sell, but they find content about lifestyle engaging,” she says. Many of her followers are working women born in the 1980s and 90s. “Maybe my way of approaching life resonates with them,” says Lily. “I believe that no matter how busy you are, you must have time for yourself.”

May Chen (Shenzhen, new citizen)

This mother of three moved to Singapore in 2014, and set up her “Moms Daily” account to share the challenges of adjusting to life in Singapore. Initially, she did not approach this as a money-making enterprise, and simply wanted to have fun and expand her social circle. She patiently answered all sorts of questions by her followers, building a tight-knit relationship with them. Soon, she was able to expand into offline activities such as excursions.

Her success has attracted companies who want to work with her. And with sponsorship revenue, she has been able to hire a team to help her broaden the scope of her content, increase the frequency of the postings, and maintain her critical connection with her followers. “I am very grateful to my team for being willing to build this business with me,” she says.

Ava Wang (Heilongjiang, long-term visit pass)

Originally a relationship and marriage consultant, Ava switched to teaching yoga in 2020, and has established a customer base through WeChat. To do that, she first took a course on how to use social media.

“The content has to be sincere and not overly commercial,” she says. Choosing the right commercial partners are important too. “I must believe in their products and their reputation. And I try to limit the number of posts. My followers like the content I create about yoga and fitness. If it becomes too much like advertisements, they will lose interest. But if I continue sharing useful information, they won’t mind the occasional ad.”

She has even invested in a $20,000 video camera to capture quality images. “A picture is worth a thousand words, especially on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