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芙蕖 开过尚盈盈 ——白荷专访
齐亚蓉2022-09-14T16:48:21+08:00漫长而黑暗的日治时期,父母自编教材开启了她的启蒙教育,妈妈教华语,爸爸教数学,附带也教会了她简单的ABC。 [全 文]
漫长而黑暗的日治时期,父母自编教材开启了她的启蒙教育,妈妈教华语,爸爸教数学,附带也教会了她简单的ABC。 [全 文]
上世纪初叶,福建晋江清凉山下新生村,一 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一阵又一阵孩童的喧闹声自村边的大榕树下传来 。十多年后,他不但长大成人,且娶了妻,生 了一子一女 。为了摆脱受族人排挤的命运,加上 连年战乱,在孩子满地跑的时候,他毅然带着妻 子漂洋过海,下南洋谋生 。他们在距离马六甲50 公里的麻河边站稳了脚跟,并接一对儿女前来, 这个叫做麻坡的地方从此成了他们的第二故乡 。 后来,他们又接二连三生了好几个儿女,麻坡杜 家人丁兴旺起来 。 [全 文]
入学后的金拉跟珠子形影不离,他们同窗又同桌,就连做功课也是珠联璧合。美丽又聪明的珠子是金拉的榜样,他们课堂上一起学习,课后一起温习,但成绩上珠子总是排在金拉前面。 [全 文]
他本姓陈,名川强,对于人生的最早记忆可追溯到日治时期(1942年2月-1945年9月), 那时他的父亲在日本军官官邸做厨师,六七岁的他常常跟在父亲身后跑出跑进。 [全 文]
少小离家,得知自己原籍金门时寒川已是一名中学生了,那时的金门仅仅是他成绩册上的两个方块字。长大后成为金门会馆及浯江公会董事后,金门方成为他身份认同的一部分。而真正拉近寒川跟金门之间距离的,则跟他所热爱的文学创作紧密相连。 [全 文]
“希望我能健健康康地活到90岁,完成了这些创作,就任由上苍安排吧。”高大魁梧的流军中气十足,声如洪钟。他的灵魂伴随着他的思绪时而飞跃于茂密的林间,时而奔腾于广袤的原野。他爽朗的笑声惊飞了林间的鸟雀,他飞溅的热泪唤醒了沉睡的原野,他手中的笔墨在天地间挥洒出一幅幅壮丽的画卷。 [全 文]
得知长谣之名好些年了,那是因为他的小说《陌生的童音》被选入中学华文课本,给学生讲解的时候心头总有一丝莫名的感动——那种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减弱的感动。坐在他家客厅听他谈父亲、谈自己、谈弟妹们的时候,感动的潮水一波又一波漫过心头,实在而真切。 [全 文]
南子的文学梦 文图 · 齐亚蓉 追根溯源 南子近照 他姓李,名元本,是父母的第九个孩子。抗战胜利那年他来到了这个世界,此时的父母已人到中年,对于已育有六女二男的他们来说,多了个孩子不过多了张吃饭的嘴,姐姐哥哥们你一把我一把也就拉扯大了。 他生性内向,不善言辞,但祖辈的故事多少还是从哥哥那里听说了一些,福建永春对他来说既神秘又神奇,既陌生又熟悉,那里是他的祖居地。兵荒马乱的年月,祖父逃难至马来西亚,靠贩卖布匹赚得一些银两,回到家乡后置了些田产,开了家杂货店,虽谈不上富裕,但也不愁吃穿。后来祖父把店交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元本的父亲经营,但没过几年,店里的三个伙计就因染上瘟疫而在同一天相继身亡,加上不断有土匪前来滋事,元本的父亲只好离开家乡,踏上了当年自己的父亲走过的老路—下南洋。永春李家的这一支脉从此在南洋星洲落地生根、开枝散叶,当元本呱呱坠地的时候,迎候他的除了父母,还有六个姐姐和两个哥哥。 女校里的男生 幼时的元本是个典型的乖孩子,当小老板的父亲每日忙着打理生意,母亲除了照顾一家大小的饮食起居,也得帮父亲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务,吃饱喝足的元本从来不给他们添麻烦。从蹒跚学步到快步如飞,他一直都是六姐身后的“小尾巴”,七岁那年,他也跟着六姐走进了住家附近的一所女子小学—崇本小学,成为班里仅有的两个男生中的一个。 虽然属班里的“异类”,但他在那段特殊的求学经历中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记忆,班里的女同学都很喜欢跟他一起玩耍,究其因,除了年纪尚幼无性别意识外,应该跟他在读书识字方面天赋过人有关。那时的他并不怎么用功,但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尤其他的作文常被老师当作范文读给全班同学听。小四那年老师推选他跟五、六年级的学生一起参加作文比赛,这令班里的女生们羡慕不已。 五年级那年开学的时候,元本拿着校长彭梦民女士的一封信转校到隔壁的崇正小学(男校),根据信封上收信人的姓名,他见到了后来对他产生极大影响的君绍老师。 恩师君绍 君绍本名王俊杰,时任元本的级任老师,教学生华文和音乐。此时的君绍三十出头,已踏上文坛且颇具盛名,他在教学方面的一些做法自然也与众不同。 华文课堂上,他常把唐诗抄在黑板上,讲解透彻后让学生背诵。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杜牧、孟浩然……一个又一个大师走到了学生们面前,一首接一首唐诗铭刻在了他们心底。 音乐课堂上,君绍老师常常自弹自唱。他所教的歌曲,大部分词、曲都由他一手包办。除了弹琴、作曲,君绍老师还通晓拉丁文、日文及英文,这一切对元本来讲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君绍老师长期在崇正学校教书,他的很多学生都因受他的影响而走上了文学创作之路。 博学多才的君绍跟聪明好学的元本十分投缘,这对师生的关系更像父子,学校假期时,元本常到君绍老师家里住。此时他会帮老师做一件事,那就是剪报,他们拿出老师订的《南洋商报》、《星洲日报》、《中国报》等,把上面有价值的文章做成剪贴簿,元本在剪剪贴贴的同时一目十行,如饥似渴。 君绍老师还有一个嗜好就是买书,他每次去友联书店必购回两大袋书。内容涵盖文艺、音乐、宗教、园艺、历史等方面。这些书自然也都成为了元本的课外读物,读得多了,写起作文来自然有如神助,他的作文自然深受君绍老师的赞赏。 “不投稿可惜了。”老师不止一次这么鼓励这个颇具天分的学生。 《农夫之歌》是元本投出的第一篇诗文,刊登在香港的《少年旬刊》上。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五年前君绍老师仙逝后元本写了一篇文章表示悼念,题目是《复荣园的孤挺花》。感人至深,催人泪下。 青春不留白 小学毕业后,元本考入德明政府华文中学(今德明政府中学的前身),无论文史还是数理对他来说都没什么难度,他就把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在了文学创作上。大量的诗歌、散文、杂文、小说、文艺评论自笔端流出,并陆续发表在本地及马来西亚、香港、泰国、菲律宾等地的华文报刊上。 中三那年,他把孔夫子当年隔着帷帐会见过的那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卫灵公夫人之名拿过来做了自己的笔名。 “为什么取这么个笔名?” “纯属好玩,也是一种调侃或者说幽默吧。” 除了南子他还有很多其它笔名,如萧勇、古禽、芙渠、井蛙、李吟、布娃娃等。 “有些笔名用过一两次后连自己也都忘了。” 上世纪60年代,他跟同样喜爱舞文弄墨的陈瑞献、英培安、贺兰宁、梁文广、流川、文恺、谢清等人共同致力于推动本地现代派华文运动。1970年,他们中的几个人共同注册了一个出版社—“五月出版社”,整理出版自己在报刊上发表过的诗文。南子的第一本诗集《夜的断面》于同年面世,这个理工男的青春岁月被一篇篇充满哲理的诗文装点得五彩斑斓。 不弃理但从文 由于课业成绩不俗,中三那年南子进了理科班,高中毕业后(1965年)他顺利进入南洋大学化学系,四年后取得理学学士学位,但他的骨子里真正喜爱的一直是文学。 他的文章不断在各类报刊上发表,因此而受到一些编辑的赏识,如梁明广、罗子葳、白垚等,后来他们都跟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大学毕业后他先进入中正中学任教,所教科目包括化学、物理、生物、历史等,后来调至东蒙中学,期间取得了高级教育文凭。1983年,他进入教育部课程发展署,开始编写佛学课本及中小学华文课本直至退休。 “虽然学的理工,但我最喜欢做的事还是跟文字打交道。”这是他的总结语。 1980年,他的第二本小品集《南子小品》出版,次年出版了第二本诗集《苹果定律》,这本诗集在1982年获得“新加坡书籍奖”。此后的岁月里,他每隔几年便把自己发表在各大报刊的诗歌、杂文、短篇小说、微型小说、文学评论等整理出版,截止2010年,他总共出版了各类文集14本。 在提笔为文的同时,他还积极参与本地的各类文学社团,不遗余力推动本地华文文学的发展。最为值得一提的是他在1978年同流川、谢清、文恺、喀秋莎一起创办了本地第一个现代诗歌社团—五月诗社并担任副社长,鼓吹现代诗,提倡现代文学,可谓本土现代文学的急先锋或开拓者。除此之外他还曾任作家协会理事及锡山文艺副会长。 由于独具特色的写作风格及在文学创作上所取得的成就,南子曾被邀担任亚细安青年微型小说创作大赛、新加坡大专文学奖、金笔奖、新加坡文学奖等文学创作赛项的评审。 “目前我手头上还有三四本书的文稿,但不一定会出版,一切顺其自然。”潜心佛理的南子无论作文还是做人都力透着内敛及克制。 这种知性气质不知是先天的造化还是后天的修为,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古稀之年的南子在颐养天年的同时不辍笔耕,给后辈留下更多的精神财富。 后记 初闻南子之名心头一凛,心想胆敢取此名号者定属狂放不羁之辈,故而某次文学活动中窥见本尊真容时虽并不觉得有甚可怕但还是禁不住直往后退。 后来听说他跟我同住碧山,慢慢生出了一份亲切感,尤其某日在早报上看到他的一篇抒写碧山公园花草的散文,文笔极其细腻优美,想着哪日若碰上了定上前问个好。不想一晃两三年就成为了过去。直到半年前的一个早上,踢完毽子返家途中瞥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一问之下果真南子也,才知道原来他就住在我家隔壁座,我们真正的比邻而居。 后来的日子时不时会看到楼下石椅上他貌似落寞的身影,但终究不忍过多打扰,大多时候轻手轻脚快步离开,偶尔碰到他刚好抬起头来方寒暄几句。 烟消雾散那天终于坐在他家客厅开始了一问一答,他说自己没什么故事,但其实一个怀揣文学梦的理工男本身就是一首绝美的诗篇。 他家楼层刚好高出我家一倍。面对碧山公园的门口置放着好几盆九重葛,娇艳的花朵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格外迷人。禁不住停下脚步以层层叠叠的花瓣为前景一拍再拍,猜想南子那些带有个人感情色彩的诗篇当是对着这些花儿吟诵出来的吧。 (作者为本刊特约记者、冰心文学奖首奖得主) [...]